思言的糖.

来我这里,看看这个满是人间烟火气的世界。

《余念》

《余念》

今天是小年夜,市中心的医院里突然来了一个不大的孩子,看起来不过十五岁。一身的名牌运动装,就连手腕上带着的手表怕是都价值不菲。却咬着牙,站在护士站前,用压抑不住的哭腔问这值班的护士。

“护士姐姐,请问,我可以体验一下分娩仪吗?”

值班的护士抬头看了他一眼,有些想歪了,不屑的白了一眼“小伙子,你才多大啊。”

男孩依旧不肯走,“姐姐,麻烦您让我试试吧可以吗?”

护士依旧坐在凳子上不理,权当是谁家的孩子不懂事,打算叫保安拉走。

这时,男孩摘下口罩,声音染上了浓厚的哭腔“姐姐,我妈妈在生我的时候去世了……我想,体验一下,她当时到底有多疼……”

值班的护士听完男孩说的话,瞪大了眼睛站了起来“你父亲呢?”

男孩闭口不提,只是央求着护士带他去体验。

十分钟后,整个值班的护士都来了这个不大的体验产房。大家都想看看这个小小的男孩,究竟有多大的勇气。

十分钟过去了,痛感达到五级。男孩精致的小脸惨白,却还在保持着浅笑,颤抖着问“这样才五级吗?”

操作的护士点点头,表示肯定。

男孩抬头,扬起笑说到“姐姐,加吧,我没事。”

二十分钟后,痛感达到八级,男孩的脸上没有了血色,护士试图中断体验,却被男孩制止了。

二十五分钟后,痛感九级,男孩强忍着的眼泪,断线的珍珠似的滴在他纯黑的外套上。

咬紧牙关吐出来两个字“继续。”

痛感达到十二级,几乎可以比拟分娩时的痛。不少护士看着男孩强行想笑的脸,偷偷转过身去抹眼泪。

“啊!”男孩终于忍不住了,尖叫出声。脸上涕泗横流,却看不出半点狼狈。操作的护士急忙停止体验,男孩跌落下体验椅,坐在坐在地上捂着脸痛哭。

当肖战到达医院的妇产科时,看见的就是一位年长的护士正在抱着男孩安慰着。他颤抖着走过去,听见男孩小声的讲话“为什么……为什么这么痛……妈妈就是这么痛……才没有坚持下来吗……为什么……为什么要生我……”

“小念……”肖战缓缓出声“过来,来爸爸这里,来啊。”

被换作小念的男孩抬头,少年人清澈的眼睛里却是满满的恨意。

“小念……”

“你别叫我!”男孩愤愤起身,在单子上签下自己的名字,转身离开。

肖战呆呆的站在原地……自己最不愿意看到的一幕,十五年后……还是发生了……

护士拿起一边的单子,看着上面秀气的字迹“肖余念”这个孩子的名字,怕是不止这么简单。

走过去把单子递给对面的男人时才发现。他就是当年红极一时的设计师,却在最负盛名的时候被爆身患重疾。但是看眼前的男人的样子,怎么也不像病过一场的人。

肖战接过单子,摸索着上面的名字。

半小时前,在家里,他向孩子说明了当年的一切……

当年他被初恋抛弃,事业遭遇低谷,遇到了现在他孩子的妈妈,余年。

余年家底雄厚,父亲又是国画界的名家大师。而余年提出的要求只是他娶她。当年的肖战总觉得自己不应该就此沉寂,于是衡量过后,在一个月内,和余年结婚。

一年后,他以自己独特的设计角度,在设计界渐渐立稳脚跟。可是自己深爱的初恋情人突然打电话告诉自己,她得了癌症。他记得,那天他刚结束了一个月的加班,答应了回家陪余年吃晚饭的。那天是冬至,余年早早回家,亲手做了饺子等着自己心爱的男人回家吃饭,没想到,等到半夜,只收到了一条冰冷的短信“余年,我今天还有稿子要改,你先睡吧,不用等我了。”

余年收了手机,忍了又忍,滚烫的眼泪还是滴在了面前的盘子里。一气之下,到掉了所有的饺子,灌着冷风,扔到了楼下的垃圾桶。

第二天早上,肖战一脸倦意的回到家里,余年正坐在客厅看着无聊的综艺。看见肖战进门,习惯性的走过去帮他解开领带,换下皮鞋。

“累吗?”余年看着他眼下的乌青有些心疼。

“我不累,你昨晚上吃过饭了吗?”

余年回忆起昨天晚上倒掉的饺子,最终还是点了点头,抬头柔柔的笑着回答“我吃过了,昨天晚上我也加班来着,幸亏你没回来,不然家里没有饭。”

肖战信以为真,点了点头,脱下衬衫,换上了睡袍“我去洗个澡。”

余年抱着他换下来的衣服打算拿去清洗点点头“好。”

浴室里传来了稀稀拉拉的水声,肖战放在沙发上的手机亮了一下。余年没有看别人信息的习惯,只是不经意扫了一眼,就看到了让她噩梦开始的东西“老公~你今天早点来嘛~”

是谁?结婚一年,余年和肖战不是没有在一起过,只是从来没有叫过彼此这个称呼。余年看着手里的白衬衫,像是有感应一样,翻来翻去找着什么。果然,在衬衫的领口处,有一个浅浅的唇印,应该是唇膏印上去的,没有口红的颜色那么深,如果不细看,怕是根本发现不了。

肖战出轨了。

这是余年心里的想法。

“你想什么呢?”肖战擦着头发从浴室里出来,就看见抱着衣服站在沙发前的余年。

“哦……没什么。”余年抱着衣服转身离开,闭口不提信息的事情。

等到余年处理好自己出来,肖战已经穿戴整齐了。

“你要出去吗?”

“嗯,工作室开会。”

“……”余年安静了一下“早去早回”

肖战没有回答,关门离开了。当晚,余年坐在客厅等了他一个晚上。

后来有一次,肖战出门应酬,回来时整个人早已不省人事。

余年抱着肖战帮他清理,却看见了他侧颈上的吻痕。正在想着可能发生的事情,身上的男人铺天盖地的吻便压了下来。

余年记得,那一晚,他很温柔,但是他叫着的,却是另一个名字。余年知道,那个名字的主人,是他的初恋。

那晚过后,肖战像是躲避瘟神一样的躲着余年。整整一个月,余年见到他的次数一个手都数的过来。后来,余年怀孕了,想把这个好消息告诉肖战的时候,肖战却冷冷的说了一句“谁的?打了吧。”

余年不想放弃自己的孩子,于是顶着肖战的误会,留下了这个孩子。

余年也派人调查过,肖战现在和他的初恋住在一起。他的初恋被误诊了,并不是癌症。

六个月后,余年的肚子已经很大了,她自己一个人去产检,去排队挂号。因为自己非要嫁给他,父亲和爷爷不再管自己,母亲和父亲离婚多年,早就没了音讯。余年就这样自己一个人,怀着孕,照顾着自己。

八个月的时候,余年去做产检,那天是农历小年夜,正盘算着回家煮饺子吃,迎面就撞上了两个她熟悉的不能再去熟悉的人。她的丈夫,和她丈夫的初恋。

看着两人手里拿着的单子,和一脸的幸福与甜蜜,深深地刺痛了余年的心脏。她张了张口,还是说出了那句话“等我生的时候,你回来陪陪我好不好?”

但是余年没有想到,一向待人温和的肖战会对她说出这样的话“我怎么知道,这孩子到底是不是我的。”

余年呆在原地,这句话让她心痛到无法呼吸,眼看他们就要离开,余年一把抓住他身边的女人,狠狠地打了一巴掌。

啪!

余年摔在一边,肖战宽大的掌停在半空。

“你……你打我?”余年震惊无比,远来,这才是这个男人的真正面貌吗?

“她怀孕了,孩子是我的。我不能让你伤害她。”肖战的声音冷冰冰的,没有温度。像是初秋的冰雹,一颗又一颗的,砸在余年破碎不堪的心上。

余年坐在地上,看着眼前的一对璧人离去。满心疮痍,无法弥补。

突然,身边不知是谁喊了一句“快!送手术室!”

余年勾了勾嘴角,昏倒在原地。

不久后,孩子出生了,男孩,早产,才四斤多。有先天性心脏病,刚从母亲的怀抱里离开,就被送往了手术室抢救。

产房这边,产妇没有了求生意识,也进入了抢救。

由于产妇没有家属信息,护士只能翻了余年的手机,找到了肖战。

而这边,肖战正沉浸在当爸爸的喜悦中,并不想理会这种无聊的电话。

直到第二天,才烦躁的回了电话。

“你找谁?”肖战的语气很不好。

“您好先生,我们这里是市中心医院妇产科,您的妻子于昨天产下一名男婴,现在正在医院的育婴室,孩子有先天性心脏病。而且产妇于昨晚,去世了。”

肖战有些震惊,犹豫了一下,还是决定去了医院。

但是他到了医院的第一件事,就是先去和那个刚刚出生不足24小时的婴儿做亲子鉴定。

下午,结果出来了,血缘关系匹配度高达百分之九十九,确认是他的孩子无疑。

那一瞬间,肖战觉得自己的天都塌了,自己究竟做了什么?

那天下午,肖战一个人静静地坐在育婴室的走廊上,想了好久好久。他回忆起了自己喝多了的那一晚,那一晚的疯狂,和那一晚的索求。他叫着另一个女人的名字,对自己的妻子用强……

他扬起手,狠狠给了自己一巴掌。如果昨天,自己没有打她,那是不是她就不会放弃自己的生命,如果自己没有轻信那个女人的挑拨,是不是就不会怀疑这个孩子到底是怎么来的,如果自己真的对她多一点点耐心,会不会不会让他们变成现在天人两隔的状态……

肖战昏昏沉沉的回了自己近一年没有回过的家。这是他第一次认认真真的审视这个地方。布置简洁温馨,所有的东西都摆放的整整齐齐,房间里的边边角角都是用心装饰过的。肖战第一次觉得,这是他幻想中的家的样子。他拧开卧室的门,看着阳光撒在温暖的房间里,他突然觉得无比的冷,冷进了骨子里。床头上,是一杯早已冰凉的水,还有各种各样的孕期药。拉开靠在余年那边的床头抽屉,一个小小的瓶子刺痛了肖战的眼,那个瓶子里,是治疗心脏病的药……可笑的是,结婚两年,他作为一个丈夫,居然不知道自己的妻子的身体状况。

离开卧室,打开书房的门。这里所有的玻璃全部被换成了落地的大玻璃,采光极好,不大的阳台上摆着各种各样的颜料和一个木质的画架,身后的办公桌上,是自己和余年唯一的合照,一张纯白的婚纱照。看着书柜里眼熟或不眼熟的书,都被摆放的整整齐齐,一丝不苟。

肖战离开这里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了,他去了工作室,用官方的账号发布了自己因病隐退的消息,又回了医院,交完了所有的费用。最后回到了那个女人哪里,打算收拾东西离开。没想到,那个女人居然一脸的无所谓,更表示自己肚子里的孩子不是他的。这个时候了,肖战才发现,原来这个自己“深爱”的女人,要的,也只是那个在名利场上的他罢了。

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

肖战开门回家,看见自己唯一的儿子正抱着余年的相片躲在角落里哭。他知道,他这辈子都没办法求的余年的原谅了。但是他不能让余年用命换来的孩子出事情,小心的靠近,慢慢的把男孩抱在怀里。

“是爸爸错了……小念,你的妈妈真的很爱你,我知道你不愿意原谅爸爸,但是你要好好活着,你要知道,你的命,是你妈妈用命换来的……”

男孩的哭声渐渐小了,闷声的说了一句“你爱妈妈吗……”

“我还没来得及爱她……”肖战回答了男孩的问题。他总觉得!自己从来都不爱余年,可是他不知道,当他第一次见到余年的时候,就已经不可置否的喜欢着余年。只是男人的抱负和少年的执迷不悟让他错过了余年,也让他这辈子,都活在回忆余年的日子里。

当晚,是余年的祭日,肖战躺在床上入睡前,小声的说“阿年,你要是原谅我了,就让我在梦里见见你,好不好……”

余念,余年……此后余年空留余念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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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果然是不适合搞刀子嘛……文笔太渣了…大家多多包涵吧……感谢喜欢😘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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